重阳(7)

    假如讨论这个问题,那就绕不开道经的开篇之言了——道可道,非恒道。语言描述的道理总会失真,被诉说的永远不是永恒之物,甚至有“非有道不可言,不可言即道,非有道不可思,不可思即道”的言论。当今的修行本身便意味着怪诞与离奇,语言是苍的,认识也是苍的,道,是名之物。

    “哼。”葉月幽也不理我,拿起旁的纸笔,盘。后知后觉的我,才胀红着脸移开视线,而我的右脸,还留着个自己扇的红红掌印。

    皮跳了两,抓起和菓子塞进嘴,借着草莓的清甜压去所有所有杂念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有过。深呼,带着秋意的风灌入肺腑,带着不知何时又回复凉暖的细微气感,凝神静气。

    “哥哥看过《神谱》、《荷史诗》,或者某些同时的作品吗。”葉月幽虽然在质询,但是完全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:“雅典娜被称之为神盾持有者、宙斯的女、明眸的雅典娜,还有比如统治厄琉塞尔丘的掌管记忆的女神谟涅摩绪涅。”

    我是苏重,是武,是苏老子,我要追老家伙的脚步。

    仅仅我本身气变化,与神识所见名世界,就够难以用语言去形了。那那些真正的得道契道者,那些静默无言的古老圣贤,那些朝者、善者、梦蝶者、形数者,所见所及又是何等瑰丽可怖呢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女孩没来由狠狠跺了跺脚,令我呼滞,不由得缩了缩肩膀。

    我是苏重,是无家可归的游子,在异他乡不知归途的逃避者。

    我是苏重。是绮小姐承认的客,是葉月幽的……汉语教师,是个短暂停留的旅行者。

    “哥哥,你是如何看待语言和文字的呢,对于修行本身又有什么意呢。”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,葉月幽用问题回答问题,然后捏起福放在桌子,用纤细的手轻轻拨

    “语言和文字描述的只是近似的道理,相信和不信都会将引入歧途。”

这个词,但是我顷刻间就明了之前小幽的话语。

    什么都没有过。

    “宙斯的孩子们被称为什么呢——女神该亚、星灿烂的神乌兰诺斯和黑暗的夜神纽克斯的子女,以及咸苦的海蓬托斯所养育的后。”女孩趴在桌子边回忆着边对我说:“那哥哥想想,这种描述有什么特点吗。”

    “那小幽认为……?”

    “没错,复杂,或者说引入了太多的冗余,不只是古希

    “……哪不对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了?”注意到我没了声音,葉月幽脸诧异的抬起,歪着看向我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道不可析,不可,不可喻,不可思,语言无确切的描述,所以得道者不会阐述自己的道。修行本身是种直接经验的获取,而语言与文字的传承从直接经验到间接经验,再到直接经验,必然产的损耗与缺失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女孩心不在焉的听着,草莓福在桌面翻滚。

    遍遍默念着,然后听见门开启的声音,葉月幽脱掉了漉漉的袜,赤的双娇俏柔,比之前过多了分苍与纤细。虽然缺少了袜的滑,但是定更加柔软润。

    我也不知女孩想表达什么,时间重新归于沉默。

    我被晾在原,小幽则专心书写,女孩不时拿起个点心塞进嘴,偶尔皱起的眉可以看,好像并不是那样顺利。气氛在沉默变得尴尬,我只能觍着脸打破僵:“小幽在功课,不过好像没有去吗?”

    我是,苏重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即使是相对简单的瀛洲雅言,我也了两年多去悉,稍微有点想笑。看着小幽致的面浮现有些郁闷的表,我忍住了自己的笑意,不然定会被小幽惩罚的很惨吧。

    “太复杂了。”我隐隐约约明了女孩要说的话。

    所以老把道理拳拳打进的我打躯壳次次撕裂我的肌,锤煅我的骨络。默许我观看古籍,却从来不为我讲解,从考校我的体悟,只是好多时候拉着我喝酒,酒越喝越多,拳也越越重。

    “……还是算了,姐姐开心就好。”葉月幽趴在桌子,脸次浮现和复杂,“即使你不来,这些我总是要的,姐姐限定了古汉语,就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会去。”

    然后,她认命样叹了口气:“哥哥这样修行去,真的会吧。也没有个领路,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跨过界限,确实是小幽的错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确实,我也不可能呆到你会。要不然我告诉你绮小姐,我不擅长教书,怎么样。”摸了摸鼻子,提个不是

    “嗯。”轻声应答,听起来语气正常了很多,然后葉月幽抬起看着我的脸,没好气道,“对,托哥哥的福,以后要多加门古汉语了。”

    “古汉语,有什么特殊的意吗?”

    “先,语言和文字开始就是两个问题。语言的诞和传承早于文字,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把它们分开看。”

    说不去了,小幽眉蹙得越来越紧,手作不自觉停,和菓子从桌角滚落在,让女孩的表变得更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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